“我有两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前厅,郁景彦将盛好的粥放到战珩面前,言道。
“何事?”战珩拉过她在身旁坐下,夹了些她喜欢的精致糕点到面前空盘中。
郁景彦并未急着食用,只面他而坐,“我知道如今雪罗尔玊心及那部族使臣被你一道监禁在宫中,因为之前伤我之事,你也不会轻易饶了她,但是……”
言至此,郁景彦拉过战珩的手,眸中聚了深思熟虑,“那雪罗尔玊诀本就因雪女爱上祝尧将军而谋反在心,雪女离开后,他残暴更甚,如今他的同盟南宫宇泽又落网了,若此时你再拿雪罗尔玊心开刀,只怕他会变本加厉,更加嫉恨。”
对战珩而言,这件事他又何尝没想过,只是恶人得不到该有的惩戒,他心中难免不甘,更何况对方伤害的还是自己最在乎之人。
“珩,老天眷恋,让我们行过千难万劫也依然能逢凶化吉,相比于那些活在暴权之下的百姓,我已经是幸运很多很多了,”见战珩面色犹豫多思,郁景彦浅笑劝言,“你也不想看到无辜的百姓受伤害,哪怕是异族之人,不是吗?”
他的生命虽历经鲜血和仇恨的浸染,但他出淤泥而不染,依旧仁德善良,一心为民,基于这一点,郁景彦便肯定,自己的话,他能听得进去。
“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宽恕她也行,但她在我南月国做的恶,还是要接受我南月国的惩罚。”见她眸中多认真,战珩轻叹了口气,也许这退一步,也是进一步。
“你打算如何惩罚她?”
“当着群臣百官及所有人的面,诚心向你道歉,且承诺今生永不再踏入南月国半步,否则,我战珩必取她性命!”
这惩罚既保留了南月国的威望,也顾及了雪罗尔玊族的面子,倒是不错,不过……
“道歉就算了,”郁景彦放开战珩的手,用筷子插了一块糕点欣赏着,“我可不想再见到她。”
在国家及百姓面前,她可以对那恶毒女人大度,但在个人面前,她也还是自私的。
“好,”猜透了这丫头的心思,战珩笑言,“那就用不见面的方式道歉,我不能杀了她以报她多次暗害你的仇,但该有的公道,我还是要替你讨回来。”
“只要不弄死她,能把她还回雪罗尔玊族,你看着办就行。”郁景彦将插在筷子上的糕点递到战珩唇边,言道。
战珩也顺势轻咬了一口,笑眸中宠溺十足,“第二件事呢?”
说到第二件事,郁景彦又露了正色,将半块糕点放回盘中,“是杜雪鸢。”
“她?”若不提及,他恐怕都忘了府里还有这个人存在了。
“你如今打算如何处置她?”这一次,郁景彦面上露了比刚刚更浓的认真。
当年她以上官凝儿的身份嫁入战府时,战府被忌惮战珩之人安插了罗依怜、安碧婉、杜雪鸢三个眼线,罗依怜和安碧婉先后丧命,杜雪鸢也因不惹是非而侥幸保住一命,可她记得战珩以前说过,这三个女人想离开战府,就只有死这一条路。
“她爹杜之敏助恶君谋权篡位,残害我父皇母后及同僚忠臣,罪可诛九族!”战珩面色转了冷寒,言语亦是恨杀崛起。
“可你并没有下令将杜府之人全数打入死牢。”郁景彦轻握着他的手。
这一言,让战珩眉头微动,似是在等待答案般定眸看着他。
“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留下一封信就离开战府吗?”郁景彦眸色中露了淡淡笑意。
战珩并未回答,他只以为她是因自己未曾帮她找到她所寻之人,才会独自离开自己去寻找。
但这以为是否为实,他并不知晓。
“因为当年从罗都尉府回来后我问过你一个问题,若罗依怜向你寻休书或是和离,你是否会同意,你的答案是‘不会,只会杀了’!”郁景彦笑容更深了几分,“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每一颗棋子若想离开战府,除非死,但我不能死,所以我只能选择暗中逃离,只可惜……”
最终还是被他“抓”回了战府,那座当时对她而言是保护伞也是牢笼的地方。
原来是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她产生了这样的念头,战珩此刻终于明白,可对当时的他来说,她们都是棋子,是生是死是去是留,只能他说了算!
但如今时过境迁,眼前这个奇女子彻底改变了他……
战珩突然伸手将郁景彦搂入怀中,“彦儿,对不起。”
对当年之事,他只望她能不要记恨自己,为了复仇雪冤,很多事他也是迫不得已。
“傻瓜,我若计较,又怎会许你生世相随。”知他心里所想,郁景彦靠在他怀里的头微扬,看着他刚毅侧颜,言道。
战珩亦低眸看着她,“杜雪鸢之事,你看着处理吧,我相信你。”
她说得没错,其实打心底里,他想对付的只是那些当年血案的刽子手,什么九族之命,什么亲朋好友,只要不曾牵连当年之事,他便不会计较。
得了他的这番宽言,郁景彦欣慰地笑了,双臂搂过他的脖颈,“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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