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寒风吹来,浸入三爷的心田。
十八年。
不管是何理由,等了十八年的一个人突然冒出来绝对不是为了送死,他,才是林家最后的底牌?
可来人是谁,他却毫无印象,就像是忽然冒出来的。
看着对方气势汹涌,已将他笼罩在内。
三爷就知道,遇到了一个劲敌,而他托大,此前只是将他当做一名寻常的小卒,应承了接下来的对战。
此战,凶险了。
“十八年前,你游历江湖归来,连挑林家三位高手,杀了两人,重伤一人,以致于后来林家衰落。”
黑衣青年林魂的声音很冷,一股压抑多年的怒火随时会爆发出来,“张三,这些旧事,你应该还没忘记吧。”
三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也很想知道对面到底是什么来头,也借机调理着身体。
当年轻狂不懂事,惹下了罪孽,后来他也曾悔恨,可如今并不好表现出来,因为没有意义。
这种关头,谁信呢?
况且,双方的仇恨在今日早已发生了裂变,过往的事,不过是一道影子。
黑衣青年继续诉说,只是将眼光放回了衡于胸前的黑色长刀上,轻轻的来回触摸着,仿佛在进行一场特别的仪式。
“家族没落,我们家一点点微薄的救命钱也在那时候被断掉,偏偏在那个时候,我母亲又生病了。”
“张三,你知道吗,你是这一切的源头,我母亲虽然不是你杀的,却也可以说是因你而死。”
“我母亲就在对面那座山头上,等了你十八年了,哈哈哈——”
说着说着,黑衣青年陷入了一种癫狂的境地,周身无风自起,黑色劲衣被吹的猎猎作响。
笑的癫狂,眼角含泪。
一柄黑色长刀光华绽放,七寸青黑色灵辉耀眼当场。
“这么多年,我一次次拼命,不要命,却又一次次侥幸的活了下来,我就知道,苍天有眼,我的大仇还没报呢。”
手执黑色长刀,林魂逐步逼近三爷。
寥寥数语,在场的人却都听得真真切切,故事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个大概,这人,是来复仇的。
向天问三人听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若来者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那么三人上前帮忙,联手干翻了对面也不会有任何心理压力。
可如今,谁好谁坏谁又说得清呢?
听完黑衣青年的诉说,三人甚至觉得这人挺可怜的,还能隐忍十八年,也可以算是个人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也许说的就是这种人。
很快,君子这两个字被三人从黑衣青年身上抹除。
场上。
黑衣青年和三爷交手了,黑色长刀砍在白龙棍上嗤嗤作响冒出了火花,两者临近时,黑衣青年轻声低语:
“你是最后一个。”
这短短数字,意外的落入了三人耳中,听得三人毛骨悚然,仿佛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他的遭遇绝非三爷一人所造成的,其中有太多的机缘巧合,甚至天公不作美,可他却说了三爷是最后一个。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估计林家曾经阻碍过他的人如今都不在世上了。
这人的心肠,也真够歹毒的。
‘乒!’
场中兵刃不断交接。
能够看出,林魂的刀法确实是从厮杀之中领悟出来的,或许并不华丽,却刀刀致命,逼的三爷接连后退。
“不愧是从边疆活着回来的,有些本事。”
数招过后,即便是深入骨髓的仇人,林魂也感叹着说道。
三爷的状态说是山穷水尽也没错,却依旧凭借着往日的经验拆解了林魂的进攻招式。
虽说也是险象环生,却也确实坚持了下来。
不想再拖延,林魂一声大喝,手中的黑色长刀顿时光华大放,一缕寒光自刀柄流向刀尖。
“鬼神泣!一式!”
林魂的黑色长刀仿佛解开了枷锁,急速的朝三爷砍去。
几乎是短暂的瞬息间,林魂就斩出了六七刀,刀身一触既收,刀影纵横交错。
三爷竭力提棍去挡,棍身却一次次被刀身格开,数道刀影接连斩落在三爷的身上,带起了朵朵血花。
若是全盛时期接下这一招并不难。
可,
没有如果。
对于能从边疆活着回来的人,林魂丝毫不敢大意,所以才在前面埋伏了那么多的伏笔。
至于族长不幸被搭了进去,他也丝毫不在意。
反正对于他来说,林家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只是他一个复仇的工具。
如今,复仇在即。
收刀而立,看着衣裳染血的张三,林魂逐渐停了下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最后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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