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封用鲜血写就的恐吓信在倾城剑馆当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最后坚持留守在倾城剑馆中的宾客和弟子寥寥无几,就连下人也走了不少。原本热热闹闹办喜事的剑馆一下子就变得冷清起来。因为人手不足,有几个小园和七八栋屋宇无人洒扫打理,才两日的光景就已经现出一种萧瑟的味道来了。
这两日当中,杜群也一直没有闲着,仔细搜索了闻香被绞死的现场。然而凶手异常狡猾,行凶的时候小心谨慎,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杜群除了弄清楚了闻香是先被人用布帛勒死、然后才悬挂到房梁上以外就一无所获。
在剑馆的弟子和下人陆续离开的情况下,要想仔细排查之前靠近过库房的人也成了一件无从下手的事情——一旦大张旗鼓地调查,搞不好剩下的下人人人自危,干脆全都一走了之。总而言之整个案件都陷入了一种胶着状态,杜群和顾家父子、翁婿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尽人事安天命,一边聊胜于无地展开调查,一边等着送出去的画像能带回来一点消息。
幸运的是,这两天的时间里倾城剑馆没有再发生人命案子。尽管那些匿名恐吓信上用的言辞凶狠,可是那凶手就好像突然销声匿迹似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折腾出来。
杜群猜想这或许与倾城剑馆的严防死守有关。自打大部分宾客和弟子逃离剑馆之后,倾城剑馆剩下的人就成了惊弓之鸟。顾倾城严令,任何人不得单独行动,哪怕是去茅房解手,也至少要三个人同行。剑馆当中住着人的核心区域时时刻刻都有三队家丁在来回巡视,一旦遇到什么可疑行迹立刻敲响铜锣。就连用膳时送上来的每一道菜都用剑馆里饲养着的狼狗试毒以后才端上桌。
在倾城剑馆的严防死守下,意外并不曾发生。除了少数几个人的神经始终紧绷着外,其他人见两天都没有出事,原本提着的心都放回肚子里去,甚至有几个心大的直接在集贤厅里玩起了牌九赌上了。
杜群有些愁眉苦脸地坐在集贤厅里——这也是顾倾城的意思,在幕后黑手被揪出来之前,没有什么事的人都待在倾城剑馆最大的会客厅集贤厅里,这样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客人们的安全——看着那些推牌九的宾客,心中充满了苦涩。他最厌烦的就是这种胶着的状态,若是凶手始终没有新的举动,那他就得继续在这里干坐着,假新娘到现在也没有什么音信传过来,罗庚那里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许猎他们是此间的主人,少不得要四处招呼,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杜群,他也和那些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江湖豪杰们没什么共同语言,只能一个人颇为寂寥地坐在一角。
这种寂寥让他甚至开始有些思念之前作为随行与他一块儿来倾城剑馆的贺枚。在杜群离开剑馆去必安居找罗庚的时候,贺枚还是希望留在倾城剑馆找小翠的。可是等他回到倾城剑馆的时候,就再也没看到过贺枚的身影。问了许猎之后,杜群才知道匿名恐吓信的事情在宾客当中暴出来之后,贺枚就在第一时间找到了顾老爷子希望能够离开倾城剑馆。那个时候顾老爷子他们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看在杜群的面上也不好强留,便让他走了。杜群后来也再次向许猎、顾老爷子父子还有倾城剑馆的管家打听,可这四个人都斩钉截铁地说从来没有在倾城剑馆当中听说过有小翠这么一个人。杜群被弄得一头雾水,琢磨了半天也想不透其中的缘由,只能等到时候下了压黛山再找贺枚问个究竟了。
就在杜群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让自己的思绪天马行空的时候,突然他眼睛的余光就看到一个男子快步冲进了集贤厅。杜群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赫然就是倾城剑馆的门子——他与这个门子已经打过了两三次交道。
正在杜群心中揣测着这个门子此时来集贤厅做什么的时候,就听年轻的门子突然站在大厅的正中央嘶吼起来:“杜公子在么?杜群杜公子在么?”
虽然此时大厅里有不少人在推牌九,显得闹哄哄的,但门子的声嘶力竭的嘶吼声一响起之后,大厅当中的其他人顿时都安静下来。
杜群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快步走到门子身边:“在下便是杜群,不知出什么事了?”
“剑馆门口来了一个人,说是来找杜公子的。”门子说话的时候有些气喘,看得出来他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杜群听了他的话心中顿时一动,看来应该是罗庚那边有消息了,必安居着实不简单,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凭着一幅画像弄清楚那个假新娘的来历。他一边在心里这么想着一边对门子道:“快带我去见他!”
等杜群赶到剑馆城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位一身青衣、身材略显瘦削的公子正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口的一棵枇杷树出神。
杜群向这位公子走了两步,同时轻轻咳嗽了一声,好引起他的注意。
这位公子听到咳嗽声,果然转过头来,看到来得人是杜群,顿时笑靥如花:“杜公子,我就知道你藏在倾城剑馆里!”
杜群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差点唬得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来得人竟然是房婉婉。
“怎么了?这才几天不见,又不认识我了?”房婉婉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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