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深进骨髓的仇恨。
当金·尼约德第一次手握权杖,穿着曳地的华服,在众人敬慕之中走向那个金铸的王位的时候,年仅八岁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停留在他脑海中的,是一天前刚过世的父亲和母亲慈爱的笑脸。
映照在他双瞳中的,是身边簇拥着的家臣们敬畏而又虔诚的眼神。
“我亲爱的家主,我尊贵的大人,从现在这一刻开端,我阿斯蒙将以生命为契约,誓逝世效忠于您。”第一家臣大宰相带着众臣跪拜在他脚下。
金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个有着如同鹰隼一般锋利眼神的男人,从来没有意识到,这里会是所有噩梦的开端。
当三月的第一缕阳光洒满全部庭院的时候,象征着尼约德家族的金色蔷薇开遍了全部庭院。仆人们穿梭在庭院之中,照顾着这些娇贵而俏丽的花朵,
金穿着过于繁琐的礼服,迈着并不熟练的优雅步伐穿过长廊。闻到花香,他忽然停下了步子,抬眼看向长廊外的庭院。
拖着他衣摆的侍卫随着顿住了脚步,怀疑地抬头看向他,“大人……?”
“过两天把艾文和雷伦也接过来吧,他们向来爱好这花,看到开了这么一片,必定会很兴奋。”金的声音透着未脱的稚气,却也强行包裹上了身为尼约德家主所必须具备的威严。庭院里柔和的阳光映得他金色的眼底一片崔擦,连同他白净的皮肤,都被映照得有些透明,如同瓷娃娃一样精巧的脸庞,俏丽到刺眼。
随从看着,呆滞了一瞬,忘记了回话。
“假如是您的命令,我立即着人往安排。”沉稳的男声从身前传来,金抬起了头,就看到阿斯蒙从长廊对面大步走来,单膝跪倒在他身前,托起他的手极尽虔诚地轻吻了一下。
“阿斯蒙……”
“我来接您往议事厅,我的大人。”阿斯蒙恭敬地颔首行了个礼,在金的应允中挑起眼梢,看着金的眼底满是温柔和尊重。
“劳烦你了。”金点了点头,收回了被他托在手心里的手。
阿斯蒙起身地同时,眼神略过金,落在他身后的褐发随从身上,眼神接触,随从猛地低下了头,发抖的双膝几乎就要伏地而跪。而阿斯蒙凝视着他的眼底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他轻轻地眯起了眼,而后,对着身侧的金再次绽放出了恭敬的笑脸,“那么,让我们快点往议事厅吧,我的大人。”
那一天,在异兽兽群的攻击之下,尼约德家族接连丧失三个能源星,对本就由于家主更迭而日渐衰弱的尼约德家族来又造成了一记重创。
而在年幼的金眼前,关于是否借助昂家气力讨伐异兽的家臣们接连不断地争吵在阿斯德的微笑和决定中,落下帷幕。
第二天,尼约德家族以割让十颗能源星给昂家为代价,获得了昂家的部队增员,开端大规模讨伐边境异兽。
同天,金的身边那个有着浅褐色头发的随从,忽然消散不见,彻底没了踪影。没过多久,一具被挖了双眼的可怜尸体在大宅外围的荒野之中被人创造。
那一年,尼约德家族彻底跌进低谷,而相对的,皇室昂家逐渐走上同盟权利巅峰。
而艾文和雷伦,始终也没有被接到大宅之中。
金变得越来越沉默,俏丽的脸蛋上不再有笑脸。
玩偶家主,越来越多的仆人们开端这样议论,他们的家主俏丽的像个洋娃娃,也如同洋娃娃一样只是家主之位的摆设,没有任何的用处。
实至名回的玩偶家主。
身边的随从不断地调换,换了多少批,金已经记不明确了,他甚至已经记不得身边仆人的样子。没有几个人都在他身边留住,对他露出微笑的人,与他开心交谈的人,最后甚至是敢抬起眼看他一眼的人,都逐渐消散不见。剩下的随从终于再也没人敢抬头,只是如同机械一般一语不发地呆立在他旁边。
而金也终于彻底没了笑脸。
“我的大人,是什么让您忧愁?看着您日益消瘦的样子,阿斯蒙痛心不已。”男人伏地跪在他身侧,夜以继日地表达着他的衷心,换衣的下人们都不再涌现,这位虔诚的家臣连为家主更衣这样的事情都不愿交予他人,不惜降低身份,天天都亲身进行。
冰冷的指尖划过细腻而白净的肌肤,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布满了剑茧的手指却在他光洁的胳膊上重复摩挲。
阿斯蒙眼底的虔诚变得热切,变得猖狂,他发抖的唇齿间不断溢出那个让他身与心都陷进了猖狂的名字,“大人,我亲爱的大人,我挚爱的大人……”每一个字都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划过金的耳畔。
令人厌恶的温度和触觉逐渐将他包裹,拖进无尽的深渊。
金到底还是没有流出眼泪,尼约德家主的身份不容许他软弱。
而阿斯蒙,这位虔诚的家臣,为了辅佐他们尚且年幼的家主大人,搬出了宅邸,住进尼约德大宅之中。
真是位虔诚的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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