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偌大的镜台便摆满了大小不一的胭脂粉盒,就连墙角整齐放置的靴子,颜色都尤为红艳。
这里竟然是女子的闺房?莫非自己昨日饮酒饮的太多?当真麻痹的意识?一念至此,周谷瞬间清醒,
“你这人怎么回事?酒劲还没过去呢?”就在周谷起身准备离开之时,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女子略带责备的呼喊声。
周谷轻抚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疼痛的感觉尚未消散,看样子昨天饮入腹中的酒确实不太一般,他虽然没有答言,脚步却是在不自己觉间停顿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了风风火火推门而入的女子身上。
“昨天喝的酒可不一般,按理说无论什么人喝了那么多酒,都得迷迷糊糊睡上的两三天的,不过从你身上好像并没有看出浑浑噩噩的神色,看样子是彻底清醒了。”红衣女子可管不了太多,她的眼神明亮又动人,面色上同样烂漫欢快,说出的话语却不知是何种意思。
周谷的身子几乎是在看见红衣女子的一瞬间僵硬的,就连面容上也同样在一瞬间带着多种错愕、欢喜、恐惧、逃避的复杂表情,他只觉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断断续续的片段,就好像是曾经深埋心底的记忆被揭开了一般。
......
江南,云湖码头。
正午日正悬,正是码头最忙的时候。
汗水正从伙计们的额头划过脸际,正滴落在栈道上嗤嗤作响。
他们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炎热地午后并不能阻止他们对工作的热情。
只因每一份工作都得来不易,只要一想起家中婆娘还有孩子傻笑地模样,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再苦再累,为了家人总是值得。
长歌就是其中的一员,虽然他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
虽然瘦弱单薄的身子骨令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小伙子,甚至像一个童工。
但他的确确就是一个小伙子。
一个也许刚刚二十岁的小伙子,一个也许十个猛男都不是他对手的小伙子。
长歌正扛着两麻袋重逾百斤的面粉往商船上运,神色看起来轻松至极,就好像手上正拿着两个御桂坊的玩具。
**着地上身,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疤。
每一道刺目地伤痕都有着非同寻常地过往,每一寸紧绷地肌肉都有着无穷无尽地爆发。
管事的老王曾与他们私下打赌,小歌一拳下去,绝对能打死一头牛。
没有人愿意跟他打这样的赌,因为谁都相信这是真的。
一旁歇脚地周老汉正打量着他,这个小伙子不但年轻气盛,精力充沛,而且待人真诚,勤勤恳恳,性格还好相处。
自从三年前来端午节时到这儿,就一直忙于出活未曾休息半日。
每日循规蹈矩,按部就班。
早起地是他,晚睡地是他,干细活儿地是他,干重活儿地还是他。
不仅无怨无悔,反倒习以为常。
时常帮助这些码头受伤的伙计,什么小跌打小擦伤之类的,上手就能药到病除,比起正宗老中医都要见效的多。
平日里也不见他与亲人往来,倒是想不出这般拼命挣钱为了哪般?
更怪异地是,他脾气好的是一塌糊涂,这三年间从未见过他发过脾气,也从未见过他喜形于色,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与人聊天虽是毕恭毕敬,内容也不过是浅谈即止,喜欢听些普普通通、家长里短地故事,却从不与人提起有关他自己的故事。
可是周老汉自己心里明白,他的故事在江湖。
......
“诸位老板大可放心,我万程鹏敢打包票,普天之下,只要是您今儿个要走的货,明儿一准儿给您安排的是明明白白。
万里疆土之上,杂鸟乱串岂有高飞志?岂非只有大鹏才能一日所至?
万里山庄的水路绝对安全,万无一失。”
这是万程鹏在鹏程万里地开业大典上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致辞。
他说的话自然不是大话。
鹏程万里地走货效果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江南到塞外一日便可到达,无论什么样的货物,无论多大的分量,不仅速度快的离奇,效率也是而且黑白两道上,但凡排的上号的,都给多多少少给点薄面。
腊月十三,天色阴沉,风不停,雪未止。
万里山庄的大门由两个瑟瑟发抖的家丁缓缓推开,朱红大门正顶着凌冽寒风吱吱作响。
门外笔直站着一人,黑漆麻衫,紧身束腰,面容俊逸,给人以干练简单的感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清冷落寞,好似要与这天空飘落的冰雪较量一二。
“哎哟这人谁呀!今儿个可是喜庆日子,怎么不在家好生休息?也好陪陪家人?”大门左边的一个家丁年岁尚高,身上的衣着也较为贵气,他瞅了瞅外面一如鹅毛般下个不停的大雪,匆匆紧了紧袖口,将双手往两只袖口里送了送,言语颇有几分不耐道。
“权叔,您可就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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